第一作者:魏秀红(1992-),女,河南淮阳人,在读硕士生,研究方向为草业生产。E-mail:[email protected]
以地面实测数据为依据,通过获取其同步HJ-HSI影像光谱反射率,筛选出光谱变量、波段变量,对不同利用状态的退化伊犁绢蒿( Seriphidium transiliense)荒漠草地(围栏封育区N,围栏外重度退化区W1,围栏外中度退化区W2)的地上生物量进行估测。结果表明,1)各季节不同利用状态伊犁绢蒿荒漠草地群落HJ-HSI光谱反射率不同,春季为W2>N>W1,夏季为W2>W1>N,秋季为W1>W2>N;2)HJ-HSI可以实现对伊犁绢蒿荒漠草地地上生物量的估测,估测模型因群落类型和季节不同而存在差异。春、夏、秋3个季节的估测模型,N分别由DVI、NDVI、620.225-627.895 nm反射率平均值所构建,W1分别由近红外波段(Rn)、656.305 nm和776.8199 nm反射率归一化值、MSAVI构建,W2分别由652.09和732.01 nm反射率归一化值、红外波段(Rr)、584.52-598.295 nm反射率平均值构建。
The aboveground biomass of degraded Seriphidium transiliense desert grassland areas under different utilisations (N: fenced area, W1: unfenced and heavily degraded area, and W2: unfenced and moderately degraded area) were estimated using spectral variables and band variables selected from the spectral reflectance of a HJ-HSI satellite image taken in the same perio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1) The spectral reflectance of the grassland communities differed among plots during different seasons, and their reflectance was ordered as W2 > N > W1 in spring, W2 > W1 > N in summer, and W1 > W2 > N in autumn; 2) HJ-HSI can be used to estimate the aboveground biomass of this kind of grassland, and the results of the estimation models vary among different community types and seasons. The estimates obtained by the models for the spring, summer, and autumn were as follows: DVI, NDVI, 620.225-627.895 nm reflectance average construction in plot N; Rn, 656.305 and 776.8199 nm reflectance normalised values, MSAVI construction in W1; 652.09 and 732.01 nm reflectance normalised values, Rr, 584.52-598.295 nm average construction in plot W2.
新疆是我国重要牧区之一, 由于气候和人为不合理利用等因素, 导致草地退化、荒漠化、沙化等问题非常严重[1, 2]。其中, 伊犁绢蒿(Seriphidium transiliense)荒漠草地在我国集中分布于新疆, 是当地主要的春秋放牧场[3], 也普遍出现退化现象。围栏封育作为草地恢复的重要措施, 对受损草地有一定改良效果[4, 5], 如何对退化及恢复草地进行实时监测, 具有重要的意义。但传统的监测方法大多为实地考察性质的评价[6], 费时费力, 成本高, 而且人为因素影响明显[7], 监测周期一般较长, 不易运用于草地生态与生产管理。
近几年来, 高光谱遥感发展迅速, 其具有分辨率高, 波段连续性强, 光谱信息量大等特点, 为适时管理草地资源提供了便利, 在草地高光谱特征及生物量估算方面更是取得了较好的研究成果[8, 9, 10]。我国的航空高光谱仪技术还处于不断发展阶段, 环境减灾卫星(全称为环境与灾害监测预报小卫星星座)A星(HJ-1A)搭载的超光谱成像仪(hyper-spectral imager, HSI)的高光谱数据是国内首个航天高光谱数据, 其波段较多, 可以满足我国对植被大范围动态监测的需要, 但是基于高光谱遥感的退化伊犁绢蒿荒漠草地的研究前人涉及较少, 尤其是以HJ-HSI遥感影像为基础的, 并未见相关文献报道。因此, 本研究以HJ-HSI遥感影像为基础, 将高光谱遥感技术运用到退化伊犁绢蒿荒漠草地生物量的估测研究中, 建立相关预测模型, 估测地上生物量, 旨为其动态监测奠定基础。
研究区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昌吉州奇台县吉布库镇西北方向和东北方向山前丘陵地区, 地理位置89° 24'11.59″-89° 39'52.092″ E, 43° 45'26.24″-43° 48'6.69″ N, 海拔1 175~1 262 m, 属中温带大陆性半荒漠干旱性气候, 年均降水量176~269 mm, 年均气温 5.5 ℃。该研究区是伊犁绢蒿荒漠草地的典型分布区, 不合理利用导致了退化出现, 于2002年围栏封育2 000 hm2, 适度利用, 修复受损草地。选择3种不同利用状态区域:围栏封育的退化伊犁绢蒿草地(N), 未封育的退化程度不一致, 以叉毛蓬(Petrosimonia sibirica)为优势种的重度退化区域(W1), 未封育的、以伊犁绢蒿为优势种的重度退化区域(W2)。
1.2.1 群落数据的测定 于4月(春季)、6月(夏季)和9月(秋季)3个时期分别在不同利用状态草地各设置4条样线, 每条样线设置10个样地, 考虑到HJ-HSI的分辨率及遥感估产对地面采样精度需求[11, 12], 样地之间相隔150 m, 样地大小为10 m× 10 m, 每个样地内布置3个能够代表样地平均特性的1 m× 1 m样方, 每个区域各设置40个样地, 120个样方。在每个样方内测定群落特征并计算重要值, 得到研究区群落特征(表1), 为HJ-HSI数据估测草地生物量方法的筛选提供支撑。其中, 株高为自然高度, 样方内随机取5株植株, 取平均值; 盖度采用针刺法; 密度为直接计数计算植株数法; 地上生物量采用齐地刈割法[13]。
重要值(IV)=(相对高度+相对盖度+相对密度+相对生物量)/4。
1.2.2 HJ-HSI光谱数据获取 本研究所使用的HJ-HSI数据产品从“ 中国资源卫星应用中心” 免费获取, 获取的产品为LEVEL2级, 选取与地面监测日期相对一致的2015年4月5日、2015年6月18日和2015年8月25日3景影像, 经过数据格式读取、大气校正、去除严重受损的波段及几何精校正等预处理, 最终得到对应像元较为精确的光谱反射率。
光谱数据受仪器温度和电流影响, 可能会出现异常大或小的光谱反射率, 因此剔除光谱反射率异常的数据, 然后将数据按样本归类取算数平均值。
1.3.1 光谱平滑 由于光谱各波段在对能量地响应上具有差异, 加之仪器影响, 光谱曲线总存在噪声, 对于光谱曲线的高频噪声, 在处理中常进行平滑处理, 本研究选择九点加权平滑对光谱进行去噪[14]:
R'=0.04Ri-4+0.08Ri-3+0.12Ri-2+0.16Ri-1+0.20Ri+0.16Ri+1+0.12Ri+2+0.08Ri+3+0.04Ri+4 .
式中:R'为i nm波段平滑后的光谱反射率, Ri为i nm波段的原始光谱反射率。
1.3.2 光谱变量的选取 植被指数是将两个或多个光谱观测通道组合得到, 可以更好地反映地表植物生长、覆盖状况、地表生物参数[15, 16], 获取容易且计算方便, 在草地资源研究中广泛使用。本研究选取RES(红边斜率, 为红边覆盖620-760 nm波长范围内一阶微分光谱中的最大值), Rr(红光波段630-690 nm), Rn(近红外波段760-900 nm)、MSAVI(修改型土壤调节植被指数, 考虑土壤背景)、CARI(叶绿素吸收比值指数, 对叶绿素较为敏感)、NDVI(归一化植被指数), RVI(比值植被指数), DVI(差值植被指数)[17], 参数公式[18]:
MSAVI=Rn+0.5-[(Rn+0.5)2-2(Rn-Rr)
CARI=(R700/R670)[(R670× a+R670+b)/(a2+1
NDVI=(Rn-Rr)/(Rn+Rr);
RVI=Rr/Rn;
DVI=Rn-Rr;
式中:a=(R700-R550)/150, b=R550-550× a。
用Excel 2007对测得的数据进行统计与筛选, 采用IBM SPSS 20.0、Matlab(R2010b)对数据进行显著性分析、相关性分析, 然后在软件Origin 8.0中进行图表的制作。
不同时期草地群落HJ-HSI光谱特征显示, 草地群落的反射率光谱曲线具有一定差异, 但也有相似性, 可见光区具有一般绿色植物的“ 峰” 和“ 谷” 的特征, 近红外区出现较稳定的反射平台, 在670-760 nm波段范围内, 光谱反射率上升较快, 出现“ 红边” 效应, 春季该现象不明显(图1-3)。
植被光谱反射率随着叶绿素含量、内部组织结构以及叶片外结构的变化而变化, 可见光波段主要受叶绿素含量与盖度的影响。春季区域W2的反射率最大, 而另外两个区域, 在波段500-700 nm, 表现为N> W1, 波段700-900 nm则相反, 不同草地群落绿峰位置也不同, W1盖度大于W2, 对其产生一定影响(图1); 夏季N的草地群落反射率最低, 在波段500-720 nm反射率大小表现为W2> W1, 在波段720-900 nm表现为W1> W2(图2); 秋季各草地群落反射率大小表现为W1> W2> N, W1在波段580 nm附近出现明显绿峰, 在波段640 nm附近也出现一处明显的反射峰(图3)。
注:草原苔草Carex liparocarpos; 角果毛茛Ceratocephalus moench; 鹤虱Lappula semiglabra; 独行菜Lepidium apetalum; 木地肤Kochia prostrata; 灰藜Chenopodium glaucum; 角果藜Ceratocarpus arenarius; 画眉草Eragrostis pilosa。括号内数字为该物种的重要值。围栏封育区N, 围栏外重度退化区W1, 围栏外中度退化区W2。
Note: The numbers in brackets are the importance values of the species. N, fenced area; W1, unfenced and heavily degraded area; W2, unfenced and moderately degraded area.
已有研究表明, 高光谱遥感技术适用于荒漠类草地生物量的监测[19]。根据从HJ-HSI数据上获取相对应每个样方的反射率, 分别计算出8个光谱变量, 然后与实测的草地群落地上生物量进行相关性分析(表2), 其中RES和CRVI与各草地群落地上生物量均无显著相关性(P> 0.05)。进一步将筛选出的光谱变量与实测地上生物量进行回归分析(表3), 通过对比决定系数、显著性和RMSE值, 筛选具有较高的决定系数和较低的RMSE值的理想回归方程, 发现不同季节的草地不同利用方式估测生物量所使用的光谱变量不同。其中, N样地春季估测生物量使用DVI效果较好, 夏季所构建回归方程决定系数较低, 秋季RVI构建效果较好; W1样地春季使用Rn效果较好, 夏季NDVI效果最好, 秋季使用MSAVI效果最好; W2样地春季仅能利用DVI构建模型, 且效果较差, 夏季和秋季均是使用Rr效果较好, 但秋季RMSE值较大。
2.3.1 HJ-HSI光谱与群落地上生物量相关性分析 将HJ-HSI各波段的光谱反射率与草地群落地上生物量进行相关性分析(图4-6), 以筛选出估测生物量的具体敏感波段, 用于构建估测生物量模型。
注:* 表示显著相关(P< 0.05), * * 表示极显著相关(P< 0.01)。
Note:* and * * indicate significant correlation at 0.05 and 0.01 level, respectively.
光谱反射率与地上生物量相关性较高的波段对生物量具有较好的指示作用。各草地群落光谱与生物量的相关性表现不同, 不同季节间也存在差异。春季, 仅W2样地的草地群落光谱反射率与生物量的相关性较大, 其它样地的相关性不高, W1样地的群落光谱反射率与生物量均呈负值, N样地的群落光谱反射率与生物量在波段500-780 nm呈负相关关系, 在波段780-900 nm内呈正相关关系, W2样地在波段558-605、647-664 nm二者呈负相关关系(图4), 其余波段呈正相关关系; 夏季, W1样地的草地群落光谱反射率与生物量相关性最高, 在波段656 nm附近相关系数达-0.635 2, N样地的最低(图5); 到了秋季, W2样地的草地群落光谱反射率与生物量呈正相关关系, 除波段500-510、543-546 nm外, W1样地内二者均呈负相关关系, N样地内二者呈负相关关系, 且相关水平最高。
2.3.2 HJ-HSI光谱反射率与草地群落地上生物量回归模型 进一步选取相关性较高的邻近若干波段的反射率平均值, 具有较大差值相关性的波段反射率的归一化值两个指标作为波段变量[20], 与地上生物量进行回归分析, 并对比筛选出的光谱变量所构建的模型, 选出更适合估测地上生物量的模型。将所拟合的回归方程选择决定系数在0.3以上的方程列出(表4), 方程的决定系数越高, 说明所拟合的回归方程估测越准确, 而RMSE则相反。结果表明, 所选出的最优波段因季节、利用状态的不同也存在差异, 其中样地N在秋季选用波段620.225-627.895 nm估测群落地上生物量效果最好; 样地W1在春季选用波段540.92-552.27 nm估测群落地上生物量效果较好, 夏季选用656.305、776.819 9 nm的归一化值所构建的回归方程决定系数较高, 但RMSE值较大; 样地W2在春季通过波段678.225、726.77 nm的归一化值构建的方程决定系数较大, RMSE值较低, 夏季通过波段574.595-584.52 nm的平均光谱反射率估测效果较好, 秋季选用波段584.52-598.295 nm的平均光谱反射率估测效果较好。
各草地群落HJ-HSI高光谱曲线均出现“ 峰” 和“ 谷” 的特征, 具有绿色植被光谱反射和吸收的一般特征, 即叶绿素对蓝光和红光吸收作用强, 对绿光的反射作用较强[21], 说明本研究获取的影像光谱可以反映真实的草地植被光谱特征; 但受群落植被组成影响, 不同季节中各草地群落的光谱特征曲线仍存在一定差异, 可能与不同植被的生活特性有一定关系。
对比基于HJ-HSI光谱变量和波段变量所构建的地上生物量预测模型, 发现不同利用状态、季节的最优变量存在差异。对比回归方程的决定系数和RMSE值发现, 由波段变量所构建的模型精度较高, 说明HJ-HSI数据在草地生物量估测方面可得到较好的应用; 尽管样地W2的光谱反射率与地上生物量的相关性较小, 但通过构建波段反射率的归一化值作为波段变量, 估算生物量的方程精度有所提高。
研究发现, 各估测模型的方程形式也有所不同, 包括线性方程、二次多项式、幂函数、指数函数, 最佳模型主要为线性方程和二次多项式, 与相关学者[17, 22]对草地生物量估算的模型方程形式不一致, 这与所研究对象的草地群落组成以及植被生长环境不同有关。由此说明, 构建草地生物量模型应因地制宜。一方面, 草地生物量估测存在一定的复杂性, 应该进一步利用地面工作提高估测模型的精度, 根据实际状况构建有针对性的估测模型; 另一方面, 也说明高光谱遥感数据在草地生物量估测中的优势, 可以用于监测草地退化及恢复程度; 因此深入研究基于高光谱数据的草地生物量估测方法, 无论在退化和恢复草地现状评价及生物量动态监测中均具有重要意义。
各季节不同样地草地群落的光谱反射率大小表现为春季:W2> N> W1, 夏季:W2> W1> N, 秋季:W1> W2> N。HJ-HSI可以实现对伊犁绢蒿荒漠草地地上生物量的估测; 春、夏、秋3个季节的估测模型, 样地N分别由DVI、NDVI、620.225-627.895 nm反射率平均值所构建; 样地W1分别由Rn、656.305与776.819 9 nm的反射率归一化值、MSAVI构建; W2样地分别由652.09与732.01 nm的反射率归一化值、Rr、584.52-598.295 nm反射率平均值构建。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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